作为圣人的孔子真的歧视女性吗？听听张兼维心里的“孔子女子观”

    因为《论语·阳货》中一句“子曰：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，近之则不孙，远之则怨。” 孔子历来被认为是一个歧视女性的人，甚至被认为是男尊女卑的始作俑者。那么，作为圣人的孔子真的歧视女性吗？8月5日下午，知名文化学者张兼维走进梅溪沙书店，品读“孔子女子观”，与听众分享女子带给世界的温暖。

    欲知“女子”须解“小人”

    儒家思想，是先秦诸子百家学说之一，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，2000多年来穿越历史，不分民族、种族，行走在人类的文明史中。

    在中国文化史上，孔子的思想是主流意识，一直处于核心的地位。张兼维说，在分析孔子思想的时候，有一句话，似乎到现在都没有越过去，亦即“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，近之则不孙，远之则怨。”孔子在《论语》中说到女子的仅此一句话，后人作了各种解说，不一而足。多数解释是，孔子看不起女子、歧视女子。

    作为一个伟大的圣人，孔子为什么会这么说“女子”？张兼维说，有几个词需要体会。首先是“小人”，后世的一些人，一直认为小人不是居心叵测、心胸狭隘，就是背叛他人、落井下石。其实不然。《论语》中，有20多次提到君子和小人。君子是什么呢，君子其实是孔子心中理想的一个人生格式，是读书的有学问的人，是有追求有建树的人，是以天下为已任的人。那么，与君子相对的小人是又是指什么样的人呢？小人就是普通老百姓，是平民阶层。很多君子都是从小人中产生出来的。“君子坦荡荡，小人常戚戚。”君子为什么坦荡？因为他的心中有一个天下，要以天下为已任。小人主要操心他自己的事儿，各种长长短短恩怨得失的琐事，所以经常要“戚戚”。这是活生生的自我的一种正常感情。今天的我们处在一个开放进步的时代，尚在为子女学业、家庭事业“戚戚”，孔子生活的那个时代，尽管春秋五霸进行了整合，整个中国还是有几十个诸侯国，连年的战争，每一个家每一个人都有很多需要面对或面对不了的事情，作为普通人，能坦荡吗？“戚戚”才正常。在古代，因为平台的原因，因为机会的原因，女子被千方百计限制在家里，她们与“小人”一样，关注的多是身边的事。平民和女子在这里产生了一个对应，统治者确实要认真对待这两种人怎么养、能不能善养的问题。

    分享女子带给世界的温暖

    女子似水，柔和，清澈，外界暖则暖，外界寒则寒。女子是强大的，女子的担当牺牲精神，女子的感悟能力、包容能力，有时候远远强于男人。

    张兼维说，女子把自己的爱和担当奉献给了家庭、子女，奉献给了父母公婆，她们温暖了男人，温暖了家庭，也温暖了世界。她们有时候讲情却不讲理，如果政策法令不公，她会“不信”，会对你“不逊”。与之对应的“小人”也是这样的，统治者如果不公，不为老百姓做主，他们会不恭敬你。老百姓有老百姓的力量，“水可载舟，亦可覆舟”。孔子向统治者提出的这两种人，是社会大众中的最基本的层面。孔子没有告诉统治者该怎么办，该怎么对待他们，因为那是统治者应该自己思考的问题。

    张兼维说，在农耕文明时代，在宗法治理时代，女子的平台很少，机会很少，男权主义文化从古到今都在打造一个男强女弱的谎言，在《诗经》里，在过去甚至今天的文学作品里，成了文化的一种表达。而事实上，女子若到社会上努力一把，很多男人都跟不上。比如武则天，衔接了盛唐的辉煌，她让科举制度成为平民施展才华的平台；比如秋瑾，用生命唤醒中国人的觉醒。这样的女子好养吗？如果你不用公正的心、善良的心、爱他们的心去对待他们，那么家庭、社会都会不和谐。

    张兼维认为，良好的对待叫做养。今天的女子有事业有工资，不需要别人养。一个和谐的家庭，要互相养，用心养。没有真心，就会难养。

    要听孔子心里的那个声音

    张兼维认为，经典是活的，每一本书都有一个活的灵魂，活的精神，活的心态，活的理论。读经典，不要跟着后世的解释去读，要听原典，听孔子心里的那个声音。

    孔子作为一个圣人，他的学说是启发我们思想的，而不是要告诉我们一个结果。他的思想，有些一看就懂，有些我们通过思考、研讨会懂，有些可能我们百思不得其解。他有时候让你从正面想，有时候让你从反面想，有时候让你把你的心进入事物内部去看去想。“君子喻于义，小人喻于利”、“君子上达，小人下达”、“君子周而不比，小人比而不周”、“君子泰而不骄，小人骄而不泰”……孔子的话，没有一句说小人是坏人。孔子只是说这种人偏向这样，那种人偏向那样。他把不同人群、不同阶层的特征告诉你，让你体悟、把握，而不是让你拿着男尊女卑的大棒和封建贵族的高高在上，压制女性和贬抑平民。

    张兼维说：“难养”是真，但善养才是王道。用心、用情、用义、用爱、用德之养，方可好养你的子民，好养你的女人。

    张兼维说，当下的这个时代，自由有两个标志，一个是话语权的自由，一个是女子在社会上自由行走的自由。今天的女子走在社会的平台上，以个人的秉赋参与到社会和自己的命运中去。今天，女子可以选择自己的学业，选择自己的工作，选择自己的爱情、生活。女子其实要的就是一份理解、尊重，理解她、尊重她，她就会给予对方同样的理解和尊重。孔子深深知道是这样的，于是说出来这句话，让你感受、思考，给你启发、启迪。